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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凯云

赵凯云,出生于陕西彬县柴村,现客居西安,从事传媒工作。业余喜欢写诗,著有诗集《真爱无辜》〈颤栗的时光〉。有作品入选《——中国最佳网络诗歌》《中国诗歌二十一世纪十年精品选编》《年陕西青年诗选》。

亡灵书——致姐姐

青春苍白,迷失的理想家徒四壁

冰冷的夜晚,你紧咬牙关不说话

一丝风飘过像飘逸的马尾巴

攥住斑驳的光阴,攥住风

坐在高高的山岗上

攥紧一勺故乡的月光

顺着思念用一根吸管吸吮

吮吸祖先的骨殖、血液和肉体

吮吸大地的爱怜、孤独和汗水

山桃花燃烧得像一朵棉絮的泪眼

轻盈而卑贱姐姐

那轻轻鸣唱的知更鸟

是你的转世吗

童年、少年的你我

都热爱火焰和阳光热爱透明的风和玻璃

在花样的光阴里

跑着,跑着,你就丢了

陪我戏耍的影子

失陷在人世的跑道上拔不出脚

骨头、灵魂还未起飞

灰烬就已坠落

那些青青的草

在踩你细细的腰身吗

姐姐,人心纷乱的红尘

我是另一个活着的你

你是另一个死去的我

这么多年过去了,姐姐

天空已忘记飞舞的翅翼

芦苇已忘记头顶的秋霜

可你为我磨的镰刀还是锃亮

为我松过土的玉兰香气扑鼻

姐姐,你看,爷爷收割麦子的汗水

像线珠子一般流淌

而他的心像名字一样纯洁和温暖

姐姐,那么多鸟从天空擦肩而过

姐姐,风能记住花香的名字

我能记住你双眼里透明的海

你能记住乡村胸口上跳动的洁白的火吗?

四月的客车穿过太裕隧道的时候

天就黑了

我看见母亲在煤油灯下纳鞋的身影

比一滴雨更温暖

姐姐,我们栽种

奶奶坟头的那株山核桃

在夜里

散发着比月光还持久的光芒

姐姐,想到你

我冰冷的双眼就被炉火融化

哭友人

——怀同窗PYF

兄弟听到你不在人世的消息时

风雨已过去了十三年

光阴走的如此快生命的刀如此残忍

这十三年的光阴足够让我忘记一切

足够磨平尘世所有凌厉的光

造化多么弄人善良的人短命如你

凶悍暴虐的人却能苟延残喘

落井下石的人却让生活满脸污渍

这个夏天三中校园繁盛的核桃一颗颗落下

我用苦心练就的铁砂掌也砸不开

就如我用三十多年的光阴阻止不了大雨滂沱

你坐过的桌椅还温热着驮着我们

穿城而过的自行车却已锈迹斑斑

我们不小心碰碎的玻璃划开我伤痕累累的心

让圆润蓝色的苦在劫难逃

兄弟你纵身向下的头还疼吗

屋顶的月光暗淡下去

是双亲疼痛的泪雨打湿的吗

他们暮年的哭声已疼至无语

苦和难在他们的生命里沉闷地消散或重生

我孤苦无依的兄弟打翻的翅膀上

点着一盏孤独的灯吗

漫天的星星抽走体内所有的光

是麦草垛上跳跃的火焰在为你照亮吗

兄弟人世的香犹如我们一饮而下的冰峰

狼吞虎咽的暴辣的豆腐皮

一仰脖一张嘴

便吞下这悲凉的不舍和绝望

兄弟后半生就这样让我陪你一路奔去

一把眼泪的凉抹尽一生的苦和悲

葬尽你心头开满的花

兄弟不说这些了

就让你这样悄无声息地睡吧

一口血从没到这个世上来过

兄弟长安的夜色下澎涌着无尽的海

无辜的路人和混热的梦

被世界炸的粉碎

如履薄冰的伤口又溃烂了

在喝干一箱酒的迷乱里

会有谁陪我高叫

兄弟青春若能倒回

人生若有来世在你一跃而起的凄美里

我一定在夕阳下陪你摇滚或舞蹈

陪你活着或死去

像绽放夜空的烟火栩栩如生

像风中飘散的尘烟无影无踪

“这日子是硕大的瓶颈,被人拧紧又松开

我握着破碎的美。”

可是兄弟

我的心口好痛

我在呛鼻的烈酒中哭你

你为什么不回话

兄弟兄弟我们都止住哭声

能扛起的我一定会继续扛起

扛不住的也会尽力扛住

大雾笼罩的街道

夜,黑的纯粹咬破手指

也忍不住清醒的疼

只有你飘落尘世的骨头活成一把刀

雕刻我浓密的泪滴

兄弟在阳世的背面请你在等我三十年

我用三十年的光阴来哭你想你念你

三十年后的今天与你相聚

祖母,大丧之年

那年夏天,我像一个溺水之人

怎么用力,还是划不到河岸

浑身淋漓恍惚地赶回家时

头袍席已开,棺口已合

唢呐的悲鸣,魂幡飘飘,

亲人的哭声锥子一样戳疼我

一只虻影飞进眼睛,嗡一声

含着的一口血

最终没有吐出来

孤独,天马飞驰里

奶奶为我蒸过的槐花麦饭仍香气扑鼻

她煤油灯下纳鞋的窗影

十几年后的夜里

仍像一朵跳动的火焰蛰疼我

她慈祥的眼神,仿若莲座上

菩萨纯净的眼睛

一脸平静地看着她阳世的子孙

一个个坐立不安地坐在火山口上大声喘息

我知道这么多年过去

一炷香的功夫便是阴阳两隔

咫尺之间便是无尽的天涯

奶奶欠我一个慈祥的面容

我欠死不瞑目的奶奶

一场痛彻心肺的离别

九岁,大殇

一只鹰,爱惜羽毛

在一根纤细的钢丝绳上

走完一生

未满十四岁的姐姐脸色蜡黄

躺在无人的斜坡上

是营养不良、是塞满一肚子红薯的肠梗阻

让她停止呼吸

几个族亲在忙着用桐木订棺材板

远方是母亲嘶声裂肺的哭声和呼喊——

你个碎女子,你把我哄了

半路里开了朵荒花啊

你可教额咋活呀

晨起的霞光漫过姐姐的眼睑

她静美的样子像天使一样

海水一样的眼泪告诉我,这是错觉

爷爷说——

夭亡的人和凶死之人

是不能立碑和进祖坟的

在天黑之后,找几个壮劳力的凶煞之人

用架子车上拉着

找个僻静的犄角仡佬

挖个坑埋掉还要用棘刺压在身上

点火熏烧

避邪,以防尸变

那年九岁的我心痛大过伤悲

至死也想不明白

一脸慈祥的爷爷

为什么埋掉姐姐

就像埋掉一个作恶多端的人

为什么,他狠心的

用大火燎烧姐姐单薄的身体

就像在烧死

一个国家的叛徒和敌人

有关乡村的一些记忆或念想

不过,是一滴最普通的雨水,却给了我最美的春天

不过,是一些野菜粗饭,却给了我最幸福的童年

不过,是一堆小小的篝火,却给了我最贴心的温暖

不过是让我活命的槐花、苜蓿、榆钱、灰灰菜、任旱

不过是让我噎的流泪的高粱花、藤蔓粉、苞谷芯

却让我把我最香甜的记忆都给了它

不过是一个缓慢的背影,不过是一声简单的问候,

一顶碌楮、一把犁杖、一垛麦草、一眼老井、

一股炊烟、一堵斑驳的土墙

一口窑洞、一铺大炕

却让我魂牵梦绕,日夜兼程

撵了大半生也没能赶得上

不过是一簇夏天的火焰,金黄的跳跃着

从头顶上掠过去,虚脱的汗水便如江河奔涌

不过是一条贱命,风湿、脱发、骨质增生、胃疼、磨牙打呼噜

还暴躁,自私、懦弱

却让你交出了所有,交出了心、血、汗、泪、灵魂。

不过是屁大一块方,你走遍世界鸟语花香的地方

最终还会义无反顾地挣扎着回来

不过是一张慈祥的面孔,一旦闭上眼

一生明亮的天空便塌了

一把火、一个人、一个地方

像一座神,像一个不老的时代

从没离去,也无法忘记

一直在体内活着,活成绵延不绝的血液和香火

一颗来自黄土的种子、草根

风调雨顺的里安静祥和,不卑不吭

青黄不接的异乡,有如惊弓之鸟

爱恨相生里,我爱你肋骨上

盛开的罂粟三千顷,也爱燃烧的玫瑰三万亩。

黑夜的煤油灯颤了又颤,不擦起一粒火星

不惊动睡梦中的每一个人

不打扰尘世的每一粒泥沙

坟头的纸幡,消瘦的土地,碎在石臼里的草籽

像生锈的镰刀,饥馑里

遇到白骨,一触就碎。

桃红初飞里,一片纸随风而来,终会随风而去

最后点燃的将是乡村里,一盏长明的莲花灯

像长风里的太阳花,蓄满雷电。

不过是一只看护祖坟的猫头鹰,却彻夜不眠

像一朵跳动的黑色的火焰。

壹品汇遇见你、我、他

自古六艺不分家,朝五晚九诗书画。小店略备烟酒茶,沟通无限早发家。壹品汇画廊在打造职业书画家的同时,兼而致力于挖掘“诗人”书画家,书画家中的“诗人”。遇见你,就是遇见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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